当我醒来的时候,夜晚已经很深沉,蒋清疏此时此刻正趴在床头打瞌睡,她的呼吸均匀,在这个并不温柔的夜里,久远的像个故事。
远处是她的梳妆台,上面琳琅满目都是我没见过的牌子化妆品,毕竟我所知道的化妆品只有口红,我甚至分不清楚它和唇膏有什么区别。
房间里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女儿香,跟蒋清疏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生活品质高,身体健康,饮食规律,没心没肺的女人才会拥有这种并不浓烈的体香。
我把目光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二十年来,我对女孩子房间贫瘠的想象只有可爱,这种笼统的描述还是多亏我有个亲爱的妹妹,不然我对女孩子房间的定义恐怕就是“房间的床上躺了个女孩”那么脑瘫。
我真该感谢赵晟,多亏他那么一拳把我砸进这个夜晚,我才能得以窥视到蒋清疏生活的痕迹,凌乱的裙袜、偌大的衣柜、如新的吉他,床前的明月,还有放在床头聊以**的十四行诗。
我甚至大概率是躺在她的床上,松软的温热的正好,足够笼罩轻纱般的梦。
他要是知道这些,坑定得气的吐血。不过他现在可能也在苦恼怎么吃下这次的处分,毕竟我们这学校这方面的惩处是真的不怎么讲情面,他大概率是要吃个留校查看的,这么恶劣的事件被传到网上,他怎么也不能轻易抽身。
要知道,我是个垃圾没错,但到了人人都是正义使者的网络世界。我就是贫穷、可怜的弱小者,在高大坚硬的墙和鸡蛋之间,大多数人都会站在鸡蛋那方,保护可怜和弱小,这是人性的考量。
至于我说了什么,真的不重要,因为没有人会知道,更没有人会在意,等到舆论平息,除了当事人谁还会记得在XXX校门口的细枝末节?故事注定是要用来遗忘的……
到如今,我才是真正深深松了口气。这场大戏落幕时,蒋清疏饱喊愤怒喊出那句:“我和你誓不两立”,宣告着她和赵晟的彻底决裂,他们已经被架起来了,就算事后觉得不对,碍于大众面子也不可能再有交际。
越是光鲜亮丽的人,越是如此。而我如果操作得当还能驱虎吞狼。
一个个邪恶的计划开始诞生,我被埋下的阴暗种子开始野蛮生长,在我的身体,血肉就是滋生罪恶的土壤,它会壮大起来,遮住阳光。
可是我坚守了那么多年的善良……该怎么安放?我,我……我能是暂时把你锁在甲板上,这样才能去做铁石心肠的船长……
我的头又开始有些昏,我不再想这些东西,我被现实逼着设计,这是无可奈何的。我想要睡觉,想要沉入海底。
迷迷糊糊的,蒋清疏好像惊醒过,啊,原来她也会替一个人压好被脚。我好困,想不了太多……
……
“啊!”卧槽,疼疼疼啊。
我被狠狠摔在床下,紧接着便看见脸上翻腾着怒气想要杀人的蒋清疏。
“清…清疏,怎么啦,我怎么在这里?”我满脸迷茫的问着我明明知道的答案的问题。
“清疏?我可去你吗的吧,晏程,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谁给你勇气叫我名字的!?啊?你说啊?”蒋清疏拉住我衣服领口,活生生将我从地上抓了起来,狠狠摇着,晃着,差点没让我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我说过你这种废物不配,不配,你听到了吗?你只是个垃圾,你这个工具人…你居然敢,居然敢跑到我的公寓来了?哈?”她在狂怒,劈头盖脸的骂声从她的小嘴里端出来,我居然有些想笑。她这副色厉内苒的样子,多多少少是有些说不出的恐慌在里头的。
“学姐,是…是你让我这么叫的…”我手足无措的不怎么敢看她,没事儿,再陪你玩一会儿,哈哈。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反正劳资要一一讨回来。
“是啊,我记着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所以啊,晏程,我问你我踏马到底为什么会那样?你这个狗东西到底给我施了什么法,让我昨天一天一直愧疚,一直就是想讨好你?”蒋清疏有些憔悴的脸上有着化不开的愤怒,眼里带着满满都是想要把我骨头扯断的怨毒。
我毫无疑问的挨了她一脚,不咋疼,劳资这种搬砖人还能怕你这娇滴滴的臭妹妹,金钟罩铁布衫!
“对…对不起,是我错了…”
“错了?你一句错了就完事儿了,晏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惨?我和赵晟决裂,社团没了赞助,我又要忍气吞声看上面那些恶毒的表子的脸色过日子了。我所在的圈子开始割裂,那些平时早就看我不顺眼的东西鼓着掌巴不得我死,联合赵晟那个贱人,变着法儿的搞我。
我微信里的舔狗被刪得干干净净,苦心营业了两年的人脉圈也所剩无几,我成为她们的笑柄……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这只可笑臭老鼠!”她整个人在颤抖,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事情多么不容易。
“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样?像是中了邪一样对你好,请你吃饭,牵你的手,拥抱你,为你唱歌,甚至我还想着在晚上……
不,我不敢想象,我的身子心甘情愿地贴在你背后,我还把下巴靠在你肩头,我闻着你身上廉价穷酸味居然也会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甚至昨天晚上你还躺在我的床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疯了一样。
我站在原地任她的拳头给我按摩,这个女人,只要不穿上高跟鞋,嘴巴就是她最尖锐的武器,而今,我这脸被加上了厚实表皮,她已经破不了我的防。
“晏程,但凡你还喜欢我,你就告诉我真相,一切都无法换回了,难道你连真相都不肯让我知道么?看我这么惨,你怎么能站在原地,无动于衷?”蒋清疏好似认命了,她的手慢慢无力,牵着我的衣服,呆呆立在那里,她的眉眼没来得及打上明媚,我看到打转的泪花蓄慢了她的眼眶。
“清…清疏…”我试图帮她擦掉。
“别碰我!别叫我清疏!别叫我清疏!”她躲闪得很快,像在躲避着蛇蝎,声嘶力竭。
只是她已经跌到角落。
“好好好…学姐,蒋学姐。你别哭了,我这辈子最怕女孩子哭了,从小我妹妹只要一委屈了,淌一滴泪我都觉得心碎了。何况还是你呢…”我深情在她耳边呢喃着,可是她依旧固执的掉着泪,我进一分,她便退一分,生怕再和我发生肢体接触。
“你要是再哭,我怕我会忍不住的……”我也学着深情款款。
“忍不住什么?”她边擦眼泪边问,带着鼻音。
“我怕你再哭,我会忍不住笑…哈哈哈。”我的声音陡然放大,笑容逐渐放肆,在她的公寓里,刺耳交织着她的抽噎声,上演一出两级反转。
我摊牌了。
“你…你!?”蒋清疏难以置信的用手指着我。
“你…你说什么?~嗝。”她愣了有那么几秒,看着我那张露出干净白牙的脸上挂满灿烂笑容,甚至打起了哭嗝。
“我是说,蒋清疏,别尼玛哭了,你这种绿茶越是哭得厉害,劳资就越是想要发笑,怎么啦,耳朵不好,年纪轻轻的就耳聋了?你就装个哭,我就会告诉你?呵呵,哭都不会哭,想套我?”我毫不怜香惜玉,猛地凑过去,在她愣神之中扯起她晶莹的耳垂,放声叫道。
“你干什么!别碰我,滚出我的公寓!”她抱着双腿缩到了床边,搞得我像个十恶不赦的烂人。不过,她突然就不哭了,写在眼里的有不屑、多少还有些害怕。
女人的哭泣,真就像是一场来去自如的雨……
我说过,这个女人不是傻子,在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情况下,她真正的第一反应不是报仇,而是试图找到根本。
她已经察觉我不是个好人了。
“哟哟哟,可怜又弱小?蒋清疏,这可不是你惯用的伎俩吧。你不是应该冷若冰霜骂我一声老鼠然后再高高在上的给我下达指令么?毕竟你那么漂亮,我这种**丝见了你就应该对你顶礼膜拜不是么?不是要我滚么?大点声啊!你吼大声点啊!声微,饭否?”
“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我有那么些丧心病狂的笑着。
“我只是不想和你这样的脏东西有接触而已,毕竟恶心作呕的日子已经有过一次了……”蒋清疏深深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我可不愿意离开这样的地方,香风袅袅,美人作伴,阳光越过窗台,处处都是明媚,多么美好的世界啊,不是么?我能呆在这里不是托了你的福么?这样高档得像是蛋糕的房子,没有你,我能进来?早就被叉出去了吧!“
“这又与你何干?你这种人走出去,注定还是要被房贷车贷压到死,这种贫苦,别说是这辈子注定,只怕是下下辈子都只能钉在土里做泥腿子,那些一代更比一代穷的人骨头上都写满了自卑,给再多时间都只能摸爬滚打。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仅仅是过了一晚上,你这个翻过阴沟的老鼠就有了这么大的胆子,我越发觉得你身上有些奇怪了,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无耻阴险到我都有些欣赏了呢?”
“这样无耻?这样阴险?拜托,清疏,我只是为了生存而已,毕竟在我过去的岁月里天天都在吟唱高尚,可是最后换来都是无理和屈辱。现在嘛,扯掉所谓的底线后我发现变得自由,心灵上总叫我善良善良的枷锁没了我才能和你们这些坏人搏斗。
毕竟只有坏人才能制约坏人,不是么?
哦,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吗?这一切还是要归功与你呢,你选的嘛,我的女神,清疏。因为我当狗的时候你不把我当人,现在不当人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是人,不是么?当我肆无忌惮裂开嘴,你终究也要害怕我,就算是装的也是,对么?”我笑嘻嘻的看着她。
“放心,我不会为了你装的可怜告诉你真相,也不会被你刺激到想要强X你…“
“你想多了,我可不会怕一条狗。但是,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了。“蒋清疏收拾着裙子站起身子,我听到一声响,一个微型电击棒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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